王樘

母亲高呼!这是不安好心!

 

【随笔三十四】抱恙

十年前还年轻,再十年前就没了。

书脊白杨般的笔直,刻痕画满眼睛,翻过一页序言大段大段,头昏,闹人。感受到昼夜温差过大,想起这些那些。机场恰为夜月乡内郎,白日异乡人。我说啊,有些人喜怒无常,遭不住白眼也无妨。

“……”

塞北让僵硬的人跌折了软肋,河流在脸上干涸。在离开的一段时间里,梦中沉淀着的只有一个又一个飘忽不定的影子。影子交错,他们谈论,表情丰富,与世隔绝。心动半秒,便在滑行中跌落。譬如母亲一个烫金般的亲吻,就足以让失眠症发作,任无情人恼有情事,牙疼哑口。

“让他们睡吧。”他们从来都不是懦弱无能的人。

我又不是受了他乡的蛊惑,只能在汗水里闭关修炼。踏入城市,还有人在等我回来,为什么无法鼓吹当下对他人的小恩小惠。女人的衣衫更叠着,男人们在酒精中盘旋。在来世的最深处,我仅有的膝盖骨最有脾气,那也是一无所有后才得来的,不懂顿挫的恶习。

“人人折中,人人恍惚,人人遗憾。”书中告知。

岸上跋涉的,练就一己私欲,油盐不进。情色苍苍的人多了去,不差几双被纸笔怂恿的眼睛。明辨是非后抱恙,宽宥后虚脱。他们自己的风衣瘦到脱形,鞋子也失去力气。片刻的人间,片刻的地狱。吃药喝水,没完没了,这里大概是情人给我的困局,辽阔空空。却不知,比起大海,沙漠更偏爱,令我归途不返。

“先生们早早滚了砖茶喝,袖子挽一大半,喝完浑身热汗,再冒支莫合烟舒服得眼睛眯起来。”笔下这样写生活,充满微小的希望。

地上冰凉的地砖还没供暖,能让人想到很久远很久远。再远,再远一点,便看不清楚了。被窝耗尽年轻人的气力,温暖会稀释奋斗的热情。情话会软了耳根,再听不得老人的口舌。病灶溃烂,我在非浪漫之外突围,诗集被搁置一旁,食指说相信未来,相信未来。

浪荡子灯下打磨智齿,沉溺于原子弹在黑洞里爆发的未知想象当中,自诩大能者。有人昼夜观心,破除颓废无聊的悲哀,他们延伸美的视野,索性燃烧神经贡献肢体。把语言当做咒语,嘴唇当作结界,此时此刻一片沉寂。化作深海吧,至少现在美人鱼还未被加工成罐头,还有泡沫作伴。

文字间的抄袭也只会让肉体抱恙,算不得什么。请把他们这无趣的灵魂也剽窃走,塑金身于功名利禄之外。他们还尚在人间,却无口辩驳。向美之下低头,原来世间万物死了便是恶。不等和爱人们说句,再见,笔者就跃进了二十年前的开始,宛若新生。

“他们死在离家不远的羊圈旁,被盗了一点半点的乡音,再无后文。铅笔滚落。”

2018-09-06  | 9  |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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